【一秒钟的微笑】

一个下午，我在图书馆里看书。当我津津有味地看完《一条狗的一生》时——糟了，这是哪个书柜的书呀？

望着一个个大书柜披着深棕色外衣，鳞次栉比地排列成一个大方阵。书橱里的书五花八门，按照大小有规律地排列着，看着赏心悦目。

应该是文学专柜的吧。在室内转了几圈，走进了“文学——小说”的一行书柜。我蹲下来，细读着书名，时不时还拿出书作对比。一层，两层，三层……我擦了擦额头两边的汗珠，翻起中层的书本来，看到书名《红岩》、《红日》才发觉这些书都是关于战争的。我从地上站起来，连连责备自己太糊涂。

问问别人吧，可这里的人都沉浸在书的海洋里，刚走到一个小姑娘边上，到嘴边的话硬是被自己的害羞咽了下去。要不……趁便人不注意随便个在书柜上就溜走？不行，那样没素质。还是去找？那到猴年马月才能找着。

我呆呆地站在雪白的瓷砖中，一点黑格外显眼。手里紧攥着书，感觉脸热热的。别人不经意间的余光中，我傻傻地摊开书遮脸——装作这本书还没看完吧。

“啪——”我顺着声音抬起头，一个二十来岁的姐姐正在捡一本白色封面的书。定睛一看，正是《一条狗的一生》。她把一本还没看完的《意林》放在一边，直起腰，瞟了我一眼，慢慢地向左拐去。我悄悄地跟在她的后面。她的双脚有节奏地踏着地，手里紧握着书，胳膊前后甩动着，穿梭在书柜间。她一声不吭地走到外国文学的专柜前，转过头看看身后的我，很认真地，像个三岁小孩那样，从最低下一层往上数，一、二、三、四……小心翼翼地插进了书中。我也赶紧把书放了进去。

她像是发现了我的小秘密似的。莞尔一笑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眨巴着，嘴角微咧，用手轻轻遮住嘴笑了一下，走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