寻找光明的眼 

――读《野草》有感 

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,我却用它寻找光明。 

――题记 

你说,你是横眉冷对千夫指的勇士;你说,你是俯首甘为孺子牛的凡人。我不知道你更像这其中的哪一种人,我只知道,你是曾经如此勤奋、孝顺的少年,奔跑于药店和学堂之间,在桌上刻下小小的“早“字。但是,童年的百草园终于成为别人的花园,那个有着碧绿的菜畦,光滑的石井栏,紫红的桑椹的乐园,那个在秋日的傍晚,有着油蛉低吟浅唱,蟋蟀优雅地拉琴的院子,终于灰飞烟灭。13岁的少年的生命里承受着这突来的变故,眼神里的忧伤蔓延开来,他抬起头,觉着大概可以看见世人的真面目了。 

当我沉默着的时候,我觉得充实;我将开口,同时感到空虚。时间飞快的过去,曾经的少年,长大,成人。那片野草近乎疯狂地在他的心里嚣张地生长,他大笑,他歌唱,他要将一切说出来!去罢,野草! 

地火在地下运行、奔突,将烧尽一切野草,以及乔木,于是并且无可朽腐。 

微凉的夜雾润湿了眼睛,窗台的,一株又一株的枣树将它们的树枝延伸着,要刺穿这奇怪而高的天空,鬼睒眼的星星奇怪地笑,夜游的恶鸟用翅膀滑过,细小的粉红色的花,还在瑟缩着,做着她的梦,梦里春天来了,蜜蜂都唱起了春词,瘦的诗人在那里把最后一行眼泪擦在她的花瓣上。那是怎样一种黑暗呢,他们压迫着小粉红花的梦啊,然而,枣树的树枝要刺穿他们,终将要刺出光明!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人民要推翻,压在它们身上的邪恶的势力!先生手中的笔要刺穿,这冷笑着的夜,向着光明,不惜祭奠自己的生命。于是,先生说,我是树。 

地火在地下运行、奔突,将烧尽一切野草,以及乔木,于是并且无可朽腐。 

在黑夜里匍匐着的影,执着着光明。暗夜一般的社会,你该何去何从?是沉溺于对天堂和黄金世界的幻想么?不!我不愿意!这倒不如彷徨于无地。我独自远行,尽管没有你,尽管我被黑暗沉没。伟大呵,不是么?不惜自己被黑暗所吞噬的精神,来战取白天的到来,吾将上下而求索,时代的需要,时代的召唤。虚无飘渺的东西,不需要,但是,你们真当执意于那些东西吗?影,彷徨了,踯躅了,但又毅然离开,追求光明,耗尽一生。于是,先生说,我是影。 

地火在地下运行、奔突,将烧尽一切野草,以及乔木,于是并且无可朽腐。 

北方的雪花在飞,如粉,如沙,决不粘连在屋顶上,枯草上,保持着冰清玉洁的身躯,在铅灰色的空中飞舞,决不停步。虽不美艳,但却奔放、有力地搏击着铅灰色的天空。恨极了这北国冬天,肃杀、阴冷的冬天。但是,在凛冽的北风中依旧奋飞着的雪,你不害怕么?雪说,不,不害怕,要用这勇猛击破这天空呵。随即,又更加用力地冲击长空。死掉的雨,雨的精魂,现在的雪。躺下的勇士们,用鲜血染红了傍晚的天空,他们的精魂盘旋着,激励着人们突破这严酷的寒冬。于是,先生说,我是雪。 

地火在地下运行、奔突,将烧尽一切野草,以及乔木,于是并且无可朽腐。 

是的,我只得走了。况且还有声音在前面催促我,叫唤我,使我停息不下。眼里弥漫的忧伤那么厚重,全是一个国家的兴衰荣辱,先生以笔做武器,大义凛然地戳破了那些谎言,是的,从不畏惧。先生的目光从从前流转到现在,它深邃地望着前方,穿过一个时代,甚至,更久更久。 

先生睡了,他说,我在等一个梦,在灿烂的阳光里轻柔地飞舞,载着所有的美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