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华赞歌
——读《文化苦旅》有感
一曲旋律,一曲名为中华文明的旋律,一曲为鲜血浸润的旋律,在炽热的东方大地上回荡。它跨越千年,盘旋在故宫的红墙中,回萦在长城的烽火台上,烙刻在天一阁的古籍下;它从原始巫觋口中唱出来,从孔子庄子那里说下来,从李白杜甫苏东坡嘴里哼出来。几千年的改朝换代未曾更改掉它,《二十五史》中的全部吆喝、呻吟、密谋、死誓、祈求都用着它,偌大一个版图里星星点点的茅舍棚寮里都是它。
纵观中华文明史,从江南的烟雨朦胧,到塞北的千里冰封,总有这股动听的旋律贯穿其中。它古老而生机勃勃,偌大而小巧玲珑,没有人见过、参破它的面容,但我们可以读读《文化苦旅》,跟随行者余秋雨的脚步,行遍大江南北,去对这旋律的绝色作匆匆一瞥。
在一段又一段苦旅之中,余秋雨用最为真挚的笔调,记录了一处处奇迹的记忆,描摹了一重重山水的低语,吟咏了千年的叹息。那些在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一笔的名字,曾在这片土地上行走,每到一处,便把满腹衷肠向那里的山水吐露,悲哀与无奈凝固在这山水里,坚守着岁月的洗涤。
在这旋律之中,应着水的沉默 ,那是都江堰的高歌 。一千多年前,李冰曾在这里伫立,用心领悟着水,顺应了水的真谛。他从未留下关于其他方面的记载和传说,可独此一堰,便足以诠释水的“善利万物而不争”。在这旋律之中,和着水的轻笑,那是杭州的宣言,吴越钱镠、唐朝白居易、宋朝苏轼都曾踏上这里,他们俯仰而望,将西湖旧时的颓唐尽收眼底,于是以砖作笔,以石为墨,他们撩草除荇、浚道筑堤,为杭州谱写了自己的宣言。马可波罗为之惊叹,用极尽惊艳的心情,称之为“世界上最高贵、最美丽的城市”;而哥伦布翻阅他的著作,幻想着东方的轮廓,扬帆完成了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航行。
那是华夏民族的集体记忆中最舒缓、最美妙的乐章,它深藏在我们久远的记忆中挥之不去。我想,每一个读过历史的中国人,都无不幻想过那春秋战国的金戈铁马和思想碰撞间的火花,那秦朝的长城漫漫,那盛唐的明月横刀或是那南北宋的清明飞雨。这是中华民族一步步行到今天的证据,时至今日,我们依然能透过史书上那斑驳的文字,窥见他们令人惊羡的真容——那是专属于这片古老土地的历经千帆的荣光。
可是1840年的一天,中华大地的宁静忽地被一声炮响划破。时值清朝的中国,在百年的闭关锁国之后,第一次打开国门,居然是以这般屈辱的方式:枪支抵在他的胸口,迎接他的不是玫瑰,而是象征堕落的罂粟。中国一步步沦为了殖民者的乐园,曾经交集着无数文明的西域喀什被视为争夺殖民地的前线,哥萨尔骑兵和那面英国国旗天天都在喀什对峙。
可面临着内忧外患的中国,却没有一退再退。那阵古老悠久的旋律开始变得慷慨激昂,中国人并未因此放弃自己、放弃这个国家。正如鲁迅所写的那样:“我们自古以来就有埋头苦干的人,有拼命硬干的人,有为民请命的人,有舍身求法的人……虽是等于为帝王将相作家谱的所谓‘正史’,也往往掩饰不住他们的光耀,这就是中国的脊梁。”于是,他们开始几百年的自救历程。中国的脊梁们一步步前进,摸着石头过河,他们前赴后继,谱写了响彻长城内外的战歌。
而这一切终于在1949年的红旗之下成为了前尘旧忆。胜利的光辉于此普照,中国人正在继往开来,一次次谱写着新的史诗。他们身上凝固着的是千年的历史沉淀,是都江堰的默默无闻、造福众生,是杭州的清幽自然、天人合一,他们自史书中走出,去为历史的长河书写新时代的篇章。
正如余秋雨所写的那样:“没有废墟就无所谓昨天,没有昨天就无所谓今天和明天。”作为新时代的接班人,我们应当记住我们从哪里来、到哪里去。铭记历史,才知吾辈当自强;传承文化,才知过往不可忘。央视纪录片《大国崛起》里说:“忽视过去的人在未来的行程里只是一个缺乏思想准备的匆匆过客;忽视过去的国家面对世界变局将不会有成熟的选择,甚至有迷失方向的危险。”而今的和平不应使我们沉湎,因为历史的无上荣光和惨痛教训,已经诠释了强大的可贵、落后的可怕。“落后就要挨打”,我们正值春风得意的少年时节,更应当“指点江山,激扬文字”,续谱这传承千年、古老而年轻的乐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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