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溪流下去,绕山岨流,约三里便汇入茶峒的大河。人若过溪越小山走去,则只一里就到了茶峒城边。溪流如弓背,山路如弓弦。故远近有了小小差异。小溪宽约二十丈,河床为大片石头作成。静静的水即或深到一蒿不能落底,却依然清澈透明,河中游鱼来去皆可计数。”
边城里的文字是鲜活的,处处都是湿润透明的湘楚景色,处处都是淳朴赤诚的人情风味,可每每读起来便会不由自主的忧伤,像是触及到什么,是童年某个太阳温暖的下午,还是有些把握不透的世界。
“由四川过湖南去,靠东有一条官路。这官路将近湘西边境到了一个名为“茶峒”的小山城时,有一小溪,溪边有座白色小塔,塔下住了一户单独的人家。这家人只有一个老人,一个女孩子,一直黄狗。”
这就是沈先生带给我们的他的边城,一座沉默的城。从开始到结束似乎都在隐忍着什么,翠翠就是这座城的化身。从恋上那个可以让她连做梦都能被他的歌带的很远的人开始,她就选择了沉默。虽然内心起伏不定,表面却始终如一。祖父在雷雨夜里去世,天保淹死,白塔坍塌,翠翠依旧无法摆脱母亲的命运,唯有等待。“那人也许永远不会回来,也许明天就会回来。”
我一直在想是什么让先生将这么善良的童话描画的这么悲伤。先生出生在19世纪初,在当时,中国面临着严重的民族危机,刚在西方列强虎视眈眈下结束了长达1000多年的封建奴役统治,又正处于军阀混战的最黑暗时期,一方面受长达千年的封建思想影响,一方面是西方文化的大举入侵,让本来就饱受战火的中华民族雪上加霜,在那动乱的年代里,中华大地烽火连天,人民陷入一片水深火热之中,在经历了新文化运动的洗礼后,先生毅然选择了湘西这片纯朴美丽的土地,这些温良率直的人们,用诗一般的语言一片一片的轻声述说着整个民族的悲哀,召唤我们炎黄子孙本性的良知,正是因为爱得深沉才孕育了这些带着哀思的文字。
我总在想,取名为边城,在先生心里就这么“遥远”吗?还是在先生心灵深处正守护着什么?其实我们每个人心灵深处不都有一座“边城”吗?也许先生那座悲天悯人的城已随历史的洪流沉入那厚重的底色中,而留给我们的是对人生和社会的思考。
寻我的边城,寻我心灵的那份宁静,我想我会有一座边城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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