哭笑人生——读《为安格的雪样年华》
渐渐冷漠的世界让我们不再相信人性还有温暖的一面,总是怀着恶意去揣测别人的好意。
安格,天使的音译,充满暖意与正能量的名字——上帝的赐予。他又爱自己的妈妈,幸福的家,有聪慧的头脑,他有着许多平凡人羡慕的东西。但上帝似乎不太愿意创造一个完美无缺的人,非要在他的身上剥夺走一些东西,比如,健康。
他患有先天性的血细胞再生障碍症——血癌的一种,仅次于白血病。病情在开始时还算比较轻微型的,只是偶尔有些类似贫血的症状。因为妈妈是医生,比较重视,所以病情控制的较为稳定。
其实他知道,如果找不到合适的骨髓,他很可能活不过十八岁。或许是长期住院的关系,他跟病房里的几个老病号很是熟悉,所以在病房里总是一刻不停地“耍宝”。
他的主治医生白望是妈妈的朋友,对他特别照顾,两人嬉闹无限度,就像一对同龄朋友般。或许正是由这样的医生陪伴,他才能够在年复一年,日复一日的治疗中没有无聊到崩溃吧。
上初中后,病情不断恶化,几次在教室里晕倒,在妈妈的坚持下,不得已办了休学,长期住院。
医生频繁地抽血,让他已有些警觉,他隐隐知道病情已相当严重。但爱笑的他却不动声色,只在医生抽完血后,撅着嘴撒娇道:“医生,你抽了我这么多血,我太虚了,要不给我回输点吧?”逗得大家又是一乐。
只有白医生没有笑,安格的造血系统已经渐趋衰竭,再外部输血的话,系统的工作惰性会更严重。
令人欣慰的是,很快找到了合适的骨髓,所有人都在想,这个小小少年得救了,他今后的人生一定会很精彩。
但命运就是爱捉弄人,捐献者的家人不同意捐骨髓,认为这会伤害机体。不管医生如何解释其中的科学道理,死活不答应。
刚刚燃起的强烈希望瞬间熄灭,人性的冷漠让他对生有了一种惧怕。而母亲在捐献者家属面前跪下的一声声哀求,更是让他几欲崩溃。
他真的很想活下来,但他不想那是用母亲的尊严换来的。他的母亲是他最大的骄傲,他不想为了自己而葬送了母亲的骄傲。
渐渐开始放弃生的希望,不再奢求会有谁伸手救起他。
但在心底,他是不想那些他爱的人,以及爱他的人为了给他寻求微小的希望而放弃许多珍贵的东西。
总是用尖锐的话语去刺激他人,试图浇灭旁人的希望。
一个实习护士的一句话让他彻底醒悟。
——“哭也是一生,笑也是一生。不经历痛苦又怎会知道幸福的可贵。”
对啊,哭也是一生,笑也是一生。为什么要用不可预知的未来捆缚现在的自己,剥夺走自己快乐的权利呢?
他又变回那个爱笑,爱闹,喜欢在阳台种上一排植物的少年。
最终,他还是在十七岁的雨季离开了。但即使是在最后一刻,他还是支持身边的朋友去给一个八岁的孩子捐献骨髓。他不希望自己的悲剧再度上演。他相信这个世上还是好人多的。
在哭笑中度过短暂一生的少年安格带着静静的微笑离开了。他最后留下的一粒花种盛放在亲人手中——勿忘我。即便离开,还是希望有人能够记住自己。
虚光中,少年摆弄着窗台上的小桉树苗。
“感谢你如此美丽地来过我的生命。”——安格
安格,也感谢你如此美丽地来过我们的生命。教会我们永不放弃对生命的追逐,以及相信这个世界的善意和美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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