孤独行走在人间——读《自在独行》有感
贾平凹先生素来喜静,最怕有人来敲他的房门。让他觉得自在的,要么就是行走于西北的大地,要么就是隐居在自己的书房。
在书中,他谈静聊静爱静,但是此“静”非彼“静。我们素来说的静是指祥和宁静的生活,虽说安逸却难免寡淡,甚至是索然无味。但是在先生这里却是不同。先生其实也喜欢热闹,只是先生的热闹并非是那灯火灿烂,而是内心的安宁与独行的自在。
好多人在说自己孤独,说自己孤独的人其实并不孤独。 孤独不是受到了冷落和遗弃,而是无知己,不被理解。 真正的孤独者不言孤独,偶尔作些长啸,如我们看到的兽。我以为,先生这一生是孤独的,是以一种强大的力量孤独行走在世间。
先生这一生都遭受着病痛的折磨。年轻的时候,几乎是从十九岁上大学开始,就一直生病。民间有狐狸附体之说,他是病附体了。小时候生病,记忆不深刻了,小时得病也不治病,有一种巫术,就是“立柱子”或“提筷子”,或用放血疗法,或喝姜汤捂汗。上了大学,得了几场大病,身体就再不好了,在青年时期,几乎年年住院。三十岁时差一点就死了。一直到快五十岁,才慢慢好起来。但是先生又在书中说:“人既然如蚂蚁一样来到这个世上,忽生忽死,忽聚忽散,短短数十年里,该自在就自在吧,该潇洒就潇洒吧,各自圆满自己的一段生命,这就是生存的全部意义。” 他并不看重这生死,他活得潇洒畅快,就如盛夏的一场暴雨,来的痛快又酣畅淋漓。
在患乙肝后,贾平凹先生的生活陷入了从未有过的孤独之中。他也曾因许多“难缠的人和难缠的事”只一句“我患了肝炎”就可解决而得到些须安慰,但当他“一个人独处的时候,不禁无限的孤独和寂寞”。常来串门的“友人”小心翼翼问他是否会传染的语气伤了他,家人们拿开水烫衣物时也烫伤了他自己。无奈之下,先生去了传染病院。这份孤独中暗含的却是先生的强大。传染院的人情在他的眼里不同与社会意义的人情,那里的档案袋只有人们的病史而没有政史,所有的猜忌,幸灾乐祸,勾心斗角,落井下石,势利和背弃统统被病人们丢弃了。大家重新拥有了宝贵的同情心和吝啬心,理解了宽容和体谅,热爱了所有的动物和植物,体会了太阳的温暖和空气的清新。
这俗世中的智慧正在先生书中的那句话体现了出来:“我们虽然是坏了肝的人,但我们的心脏异常的好。”病痛是肉体上的锤炼,完好的心脏和孤独的灵魂让先生傲然行走在世间。
对于匆匆的路人,平凹先生这部文集只是用来附庸风雅的玩物。但是,这本书却是要写给生命中孑孓独行的行者。愿他们能懂得孤独的意义,在生活里多一些从容潇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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