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斯维蒂克自述)
我一直认为,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能为难道我的,即便是家人,也不能,什么样的折磨我都熬过来了,我丝毫不怕任何威胁。可在那天,我的世界——
第一次崩塌了。
我到现在都刻骨铭心,那天,我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忘记吧。
那是个格外轻松的下午,我们训练了一会会,教练就放我们自由活动,看到比我们小一点的孩子坐在一起,也没训练,就呆呆地坐在一起,我们几个要好的就好奇地过去凑了凑热闹。
毫无生气。
每一张脸都是毫无生气,呆呆地,木讷地,瞳孔几近涣散,就坐在那里,一动不动。
似乎有什么东西滴落在夏日金色的沙滩上,一滴,一滴,滴落在沙滩上,变成了一个个小沙球。
我看到了血。
颜色微微发黑,狰狞恐怖的鲜血。
几个孩子的颊边,血在一滴一滴滴落下来,他们依然一动不动,眼睛里迷茫、恐惧、呆滞、慌张、惊惧各种情绪混杂在一起,只是呆滞地看着前方,一动不动。
我看到了贝莎。
她就在第二排,(那时我已经跟失忆后的贝莎重新认识了)怔愣的盯着远方,眼旁有还未落下干掉的泪痕。
眼眶很红、很肿。那双充满灵气的像天空一样纯净的眼睛也没了神采,就那样,跟别人一样,瞳色涣散,看着前方,愣愣的,满是不可置信和惊慌。
她好像并没有看到我,就这样看着前方,眼睛眨也不眨,动也不动。
风来了。
吹起了她被汗水、泪水所打湿的长发,金色的长发微微发暗,那是——血。她的衣服上有几滴斑驳的血迹,一块,一块的。
心,好疼,疼……只觉得心被紧紧揪起,被一只大手使劲的搅和,又像心口被揍了一拳,只觉得气血上涌,在喉咙里翻腾。只觉得心疼她,心疼她。
她经历了什么?倔强又坚决的眼神不再,只剩下空洞的迷茫。就像当年第一次看到贝莎,那个坐在床上,空灵,甚至空董的没有丝毫生气的女孩,就像被抽走了灵魂。只剩下一个无用的空壳。
“嘿!你真漂亮!”把领子上的领结解下来,递给她。她对着我笑了笑,灵魂似乎…归位了呢……
可惜这次没有领结了。
我的血液好像都停止流动了,浑身僵硬,仿佛是被遗弃了的布娃娃一样…心好疼…疼……
想走上前,安慰她一句,教练,却回来了。是贝莎他们的教练。
他拎着一只兔子,粉白的皮毛红通通的眼睛,尾巴比普通兔子要长一些,像一根雪棒,软绒绒的,格外讨人喜爱。每个教练所带的团体都会养一只宠物,贝莎的团体里女生居多,教练养了一只兔子。
兔子啊…这是最让人心疼的宠物了。我们团队是养了条蛇,最后所有人被扔进舌窟一个星期,吃了一个星期的蛇,恶心死了。
兔子…这次的折磨…我已经猜到了。
窒息了……心太疼了…好像有人束缚了我的脖子,破开肚子,把肠子一节一节扯出了,把心脏像泥巴似的任意挤压、揉捏,眼前都有些模糊了,也不知道是为什么。
“兔子很可爱吧?”教练把兔子放在他腿上,那小家伙的红眼睛瞪着,看起来呆呆的,煞是可爱。
那些孩子开始抽泣了,低低地呜咽着“唔,呜呜呜呜…不,不要,唔,,不,呜呜呜呜呜……”还伴杂“不要,不要”。
我要吐了。推了一把那些哥们,“快走!把耳朵堵上,还嫌不够劲是吧?”那几个好像也知道了,就浑浑噩噩地走开了,我不想回头,我的心越来越痛,痛极了……
算了,已经很疼了,再怎样也无所谓了!我深吸了一口气,回头……
“&——”那种声音无法形容,只是尖锐至极,好像要刺裂苍穹!
兔子的腿上,被活生生割下来一块肉,被教练插着,扔到一边的烤火架上,发出“滋滋滋”的声响,那声尖叫,是兔子发出来的。
兔子又被拽下来一块肉。雪白的皮毛被鲜血染得血红,不断的抽搐着,耳朵耷拉下来,似乎已经承受不住被活生生连皮带肉撕去的痛苦。
第一排的一个男孩抱着头,惊恐地看着地下,浑身颤抖,“放……放,放过它吧……放过它吧……求求求你了!呵呜呜……”沙滩上只剩下我们团体和贝莎那个团体了。
其他人已经捂着耳朵快速离开,一年前的今天吧……也是我们的炼狱啊……
我跪倒在了地上,站不起来了。我听见了贝莎的声音。她也在哭。不停地哭,撕心裂肺,就像几年前她还没失忆时送我去特工岛的时候一样,仿佛失去了什么挚宝。我低低地吼出声。
我恨呐,我恨自己,顾虑太多,不敢上前去夺了教练手中的刑具,不敢救下可怜的兔子,不敢救下贝莎已经摇摇欲‘碎’的灵魂!
又听到那屠夫的声音:“两个选择,第一,吃下这些肉,第二,你们不吃,我现在直接杀了这兔子。”
我不敢抬头,因为一抬头,就会看到贝莎的痛苦,我更会崩溃。我恨自己!懦弱啊,懦弱啊!为什么,为什么不敢上前!上前夺了那屠夫的刑具啊!!!!
手上一定满是泛着金光的沙子,就像我想保护的东西,好像已经在自己手里,可一不小心,就会落在汪洋的海里,被一一分解、粉碎。
六年级:潘语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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